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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女?我踹的就是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烂人!

逆女?我踹的就是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烂人!

用户12467546 著

女频 现代言情 已完结

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秦舒林建军白薇薇】的现代言情小说《逆女?我踹的就是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烂人!》,由网络作家“用户12467546”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790字,更新日期为2025-10-18。在本网【kl5x.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傍晚的时候,房间被打扫得焕然一新。虽然依旧简陋,但至少干净了。秦舒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电煮锅,和一小袋米,两根火

主角:秦舒林建军白薇薇   更新:2025-10-18 12: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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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秦舒林建军白薇薇】的现代言情小说《逆女?我踹的就是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烂人!》,由网络作家“用户12467546”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790字,更新日期为2025-10-18。在本网【kl5x.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傍晚的时候,房间被打扫得焕然一新。虽然依旧简陋,但至少干净了。秦舒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电煮锅,和一小袋米,两根火

《逆女?我踹的就是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烂人!》精彩片段 第1章

我爸领着那个女人进门时,我妈正在给我缝一颗掉落的纽扣。那个女人,

长着一张寡淡却楚楚可怜的脸。她怯怯地站在我爸身后,一只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角。

我妈抬起头,没看那个女人,只盯着我爸。她的眼神很静,静得像一口深冬的枯井。“秦舒,

我们离婚吧。”我爸的声音干涩,眼神躲闪。“薇薇她……她有了。”我妈手里的针,

轻轻扎进了指腹,一滴血珠渗了出来。她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笑了。“林建军,

你那烂掉的良心,终于有捡破烂的要了。”说完,她剪断线头,

将缝好的衣服叠好放进我的书包。然后,她走进卧室,拖出一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她牵着我的手,路过他们身边时,连眼风都未曾扫过。门,

在我们身后重重关上。楼道里,只剩下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和我妈平静得可怕的话语。

“念念,我们走,去找一个没有垃圾的地方。”1火车哐当哐当响了一天一夜。停下的时候,

一股混杂着潮湿水汽和煤灰的味道扑面而来。这里是南城,一座我只在地图上见过的城市,

常年下雨。我妈秦舒拉着箱子,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我,走出老旧的火车站。没有亲人来接,

没有朋友等候。我们就像两颗被风吹来的种子,不知道会落在哪个犄角旮旯。

秦舒在车站门口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本地地图和一份招租信息的报纸。她蹲下来,

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念念,我们先去这里。”那地方叫“西河巷”,听起来很有诗意,

但出租车司机一听地址,脸上就露出几分嫌弃。车子越开越偏,路边的楼房越来越矮,

墙皮也变得斑驳。最后,车子拐进一条只容一车通过的窄巷,

停在了一个挂着“西河巷13号”门牌的旧楼前。“到了。

”司机师傅像是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长舒一口气。秦舒付了钱,拉着我和行李下了车。

眼前的筒子楼,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楼道里黑漆漆的,

散发着一股霉味。这就是我们的新家?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从前那个宽敞明亮的三居室,

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秦舒却好像没看到这些,她按照报纸上的电话,找到了二楼的房东。

房东是个胖胖的阿姨,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们。“一个月三百,

押一付三,水电另算。住不住?”“住。”秦舒回答得干脆利落。

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数出一千二百块钱递过去。

那是她所有的积蓄。我看着她数钱的手,那双手曾经白皙纤细,会弹钢琴,会画国画。现在,

却要在这昏暗的楼道里,为一间破屋子计较。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房东拿到钱,

态度好了些,从腰间一大串钥匙里找出一把,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门。“喏,就是这间。

”房间很小,只有十几平米,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

还有一个掉漆的衣柜。窗户的玻璃碎了一角,用报纸糊着。风一吹,报纸呼呼作响。

这就是我妈说的,“没有垃圾的地方”?这里分明更像一个垃圾堆。房东走后,

秦舒把行李箱立在墙角,开始打量这个“家”。她没有抱怨,也没有叹气。她只是卷起袖子,

对我笑了笑。“念念,来,我们给新家做个大扫除。”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两块毛巾,

去公共水房打了水,一块递给我。“你擦桌子和柜子,我来扫地拖地。”我默默接过毛巾,

心里堵得难受。秦-舒却像打了鸡血,哼着不成调的歌,

把屋子里的灰尘和蜘蛛网一点点清扫出去。她甚至从行李箱底层翻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子,

里面装着几包茉莉花干。她把花干分放在房间的角落。“这样,屋子就不潮了,还香。

”傍晚的时候,房间被打扫得焕然一新。虽然依旧简陋,但至少干净了。

秦舒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电煮锅,和一小袋米,两根火腿肠。她在公共厨房里淘了米,

插上电,煮了一锅火腿肠稀饭。热气腾腾的白雾,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我捧着碗,

喝着寡淡却温热的稀饭,心里那块堵着的石头,好像被暖化了一点。秦舒看我吃得香,

嘴角弯了起来。“好吃吧?等妈妈找到工作,就给你买大排骨吃。”我用力点头。“嗯!

”晚上,我们俩挤在那张小小的木板床上。床板很硬,硌得我骨头疼。隔壁夫妻吵架的声音,

楼上孩子哭闹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我缩在秦舒怀里,小声问:“妈妈,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秦-舒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暂时住在这里。”她的声音很轻,

却很坚定。“念念,你记着,地方破不重要,重要的是住在里面的人,有没有志气。

”“你那烂爹,住着大房子,开着好车,可他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们不一样。

”“我们是金子,就算暂时掉在泥里,也迟早会发光。”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黑暗中,

我看不清秦舒的脸,却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力量。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

破釜沉舟的狠劲儿。我知道,我们的新生活,就在这间破败的小屋里,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秦舒把我安顿好,就出门找工作了。她走之前,

在桌上给我留了两个馒头和一壶水。“念念,在家乖乖看书,不要乱跑,妈妈晚上就回来。

”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抱着一本旧故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耳朵里,

全是楼道里嘈杂的声音。对门的大婶在骂儿媳妇懒。楼下的男人在打牌,大声地笑着,骂着。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和不安。快到中午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我吓了一跳,

记着秦舒的嘱咐,不敢开门,只从门缝里往外看。门口站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瘦瘦的,黑黑的,手里拿着一个弹弓。“喂,新来的,出来玩啊!”我摇了摇头。

他撇撇嘴:“胆小鬼。”说完,就跑下楼去了。我松了口气,回到床上坐着。肚子饿了,

就啃一口冰冷的馒头。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一直等到天色完全黑透,秦舒才回来。

她看起来很累,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里却有光。她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念念,

看妈妈给你带什么了!”袋子里,是一份热腾腾的炒面,还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我扑过去,抱着她的腿,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妈妈……”秦舒摸了摸我的头,

声音有些沙哑。“哭什么,傻孩子。快吃,吃了长高高。”她把炒面推到我面前,

自己拿起我早上没吃完的那个馒头,就着白开水啃了起来。我把荷包蛋夹到她碗里。“妈妈,

你吃。”秦舒又把蛋夹了回来。“妈妈不饿,你吃。你正在长身体。”我们俩推来推去,

最后,秦舒把荷包蛋一分为二,一人一半。“好了,都有。”吃完饭,

秦舒从口袋里掏出几十块零钱,仔细地数了一遍,然后放进那个布包里。“妈妈找到工作了。

”她对我说。“在一家服装厂里做缝纫工,计件的,多劳多得。”虽然又苦又累,

但她提起工作时,眼睛是亮的。“念念,等妈妈发了工资,就给你买新书包,买新衣服。

”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指尖被针扎出的细小伤口,心里又酸又胀。

我摇摇头:“我不要新书包,我只要妈妈。”秦舒愣了一下,随即把我紧紧搂进怀里。

“傻孩子,妈妈当然会一直陪着你。”那一晚,我睡得特别安稳。因为我知道,只要秦舒在,

天就塌不下来。我们的日子,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奔波和辛劳中,慢慢走上了正轨。

秦舒每天天不亮就去上班,天黑了才回来。我则每天自己在家,写字,看书,等着她回来。

那个叫小虎的男孩,后来又来找过我几次。熟悉了之后,我偶尔也会跟着他,

在楼下玩一会儿。他会带我去掏鸟窝,去河里摸鱼。虽然每次都弄得一身泥,但那段时光,

却是我来到南城后,难得的快乐。一个月后,秦舒发了第一笔工资。五百六十三块五毛。

她把钱摊在床上,一张张数着,脸上是满足的笑。那天晚上,她真的给我炖了排骨。

她还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虽然是在处理甩卖的摊子上买的,但我依旧很开心。

她甚至还给房东胖阿姨送去了一碗排骨汤。房东阿姨愣了半天,

最后嘟囔了一句“还挺会来事儿”,就把汤收下了。从那以后,她看我们的眼神,

似乎也没那么刻薄了。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虽然清苦,但安稳地过下去。直到那天,

我在巷子口,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林建军。他瘦了,也憔悴了,站在巷口,

茫然地看着周围破败的环境。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崭新的玩具机器人。

2林建军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被心疼和愧疚取代。他快步走过来,

蹲下身,试图对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念念,爸爸……爸爸来看你了。

”他的声音很陌生,带着一丝讨好。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只是抱着怀里洗得发白的旧书包,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是我的父亲。但在他抛弃我们,

选择那个叫白薇薇的女人的那一刻起,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就已经崩塌了。“念念,

你怎么不说话?”林建G-军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举起手里的玩具机器人。“你看,

这是爸爸给你买的礼物,最新款的,会变形,还会发光。”他以为,一个玩具就能收买我。

就像从前,他每次和秦舒吵架后,都会用一个新玩具来哄我一样。

我看着那个包装精美的机器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处理摊上买来的,

已经洗过好几次的连衣裙。一股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我不要。

”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林建军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曾经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儿,

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念念,别跟爸爸闹脾气,好不好?”他想来拉我的手,

被我躲开了。“这里不欢迎你。”我学着秦舒的语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强硬一些。

“你走吧。”林建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念念!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谁让你找的?”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秦舒。

她下班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青菜。她站在我身前,像一堵墙,将我护得严严实实。

她看着林建军,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彻骨的寒意。“林建军,你来这里做什么?

炫耀你的新生活吗?”林建军看到秦舒,气势顿时弱了下去。“秦舒,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念念。”“看完了?可以滚了。”秦舒毫不客气。

“我们这种穷街陋巷,怕脏了你这位大老板的鞋。”林建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秦舒,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夫妻?”秦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在我带着念念净身出户的那一刻,我们就没有半点关系了。”“你现在,

只是念念法律上的父亲,一个提供抚养费的陌生人而已。”她顿了顿,

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林建军的脸。“哦,对了,抚养费你还没给呢。这个月,连同上个月的,

一共两千。现金还是转账?”林建军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咄咄逼人,字字诛心的秦舒。从前的她,虽然也有脾气,

但更多的是隐忍和退让。而现在,她像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谁敢碰她,就扎谁一身血。

周围已经有邻居在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了。林建军觉得脸上挂不住,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

塞到秦舒手里。“这里是三千,多的……多的给念念买点好吃的。”秦舒接过钱,

当着他的面,仔细地数了两遍。然后,她抽出十张,把剩下的一千块钱扔回林建军怀里。

“抚养费两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们母女俩,

不花你和你那捡破烂的女人一分脏钱。”“捡破烂的女人”这六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林建-军脸上。他涨红了脸,嘴唇哆嗦着:“秦舒,你……你别太过分!

薇薇她不是……”“她是什么,我没兴趣知道。”秦舒打断他。“我只知道,

她捡了你这件我不要的垃圾,还当成了宝。”“林建军,你最好祈祷她永远别后悔。”说完,

她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念念,我们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我被她拉着,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建军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一千块钱,和那个被我拒绝的机器人。

他的背影,在西下的夕阳里,显得有些萧瑟和狼狈。那一刻,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回到家,秦舒把那两千块钱,整整齐齐地放进布包里。

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言辞犀利,

把林建军怼得哑口无言的女人,不是她一样。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不收林建军的礼物。

我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要那多出来的一千块钱。我们母女之间,有一种不需要言说的默契。

我们都明白,有些东西,比钱重要得多。那就是骨气。是离开那个男人后,我们唯一剩下的,

也是最宝贵的东西。那天晚上,秦舒没有做饭。她带着我,

去了巷子口那家生意最好的兰州拉面馆。她点了一大碗牛肉拉面,

把里面所有的牛肉都夹给了我。“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跟那些不要脸的人斗。

”我埋头吃着面,热乎乎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温暖了整个胃。吃完面,

秦舒又带我去逛了夜市。她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还让我玩了一次套圈。我一个都没套中,

她却笑得很开心。回家的路上,我举着糖葫芦,小声问:“妈妈,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

”秦舒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我的头。“没有。妈妈今天很高兴。”“因为妈妈发现,

我的念念长大了,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念念,

记住,别人给的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只有自己挣来的,才拿得心安理得。”“那个男人,

他欠我们的,不是钱,是尊重,是公道。这些,我们以后会自己,堂堂正正地讨回来。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林建军的出现,像一颗石子,在我们刚刚平静下来的生活里,

激起了一圈涟漪。但很快,涟漪就散去了。我们的生活,依旧继续。秦舒依旧每天早出晚归,

在缝纫机前耗尽心力。我依旧每天一个人在家,等着她回来。只是,我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

我把小学课本翻来覆去地看,把每一个字都认认真真地写在作业本上。

我不知道学习好有什么用。但我隐隐觉得,这是我唯一能为秦舒分担的事情。

也是我唯一能让自己变强大的途径。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秦舒拿着我们微薄的积蓄,

和我的户口本,去给我办入学手续。因为是外来户口,手续很麻烦。她跑了好几天,

求了好多人,才终于在开学前,把事情办妥了。我被分到了离家最近的西河巷小学。

一所和我们住的筒子楼一样,破旧不堪的学校。开学那天,秦舒特意请了半天假送我。

她给我穿上了那件新买的连衣裙,把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站在学校门口,

看着那些穿着漂亮衣服,背着崭新书包,被爸爸妈妈牵着手送来的孩子,

我下意识地往秦舒身后缩了缩。秦舒察觉到了我的自卑。她蹲下来,帮我理了理衣领。

“念念,别怕。”“学校是读书的地方,不是比谁家有钱的地方。”“你的脑子,

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新书包都值钱。”她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我挺直了胸膛,走进校门。我的班级在二楼,教室里的桌椅都掉漆了,

墙上还留着上一届学生乱涂乱画的痕迹。班主任是个很年轻的女老师,姓王。

她给我安排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我的同桌,是一个扎着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的女孩。

她好奇地打量着我,主动跟我打招呼。“你好,我叫陈果果。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念。

”一上午的课,我都听得很认真。虽然老师的口音有些重,但讲的内容,我大部分都能听懂。

中午放学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回家吃饭了。还有一小部分,是从家里带了饭盒来。

我从书包里,拿出秦舒早上给我准备的两个馒头。正准备吃,同桌陈果果凑了过来。

她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是香喷喷的米饭,还有红烧肉和炒青菜。“林念,

你中午就吃这个吗?”她指着我的馒头,一脸惊讶。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想了想,

把自己的饭盒推到我面前。“我们换着吃吧!我最喜欢吃馒头了!

”我知道她是在照顾我的自尊心。我摇了摇头:“谢谢你,我吃这个就行。”她却不由分说,

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我手里。“快吃吧,我妈妈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肉的香气,

钻进我的鼻子。我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红烧肉。

下午放学,我跟陈果果一起走出校门。秦舒已经在门口等我了。看到我跟新同学有说有笑,

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们身边停下。车窗摇下,

露出了白薇薇那张“温婉动人”的脸。她看着我,笑得一脸“和善”。“念念,放学了?

跟阿姨上车吧,你爸爸在前面的餐厅订了位置,我们一起吃个饭。”3白薇薇的声音很轻柔,

像羽毛一样。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孕妇裙,肚子已经很明显地凸出来了。

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气色很好。她的话,让周围等孩子的家长,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陈果果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问:“林念,她是谁啊?”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秦舒已经挡在了我面前。她的脸色冷得像冰。“白**,我女儿跟你不熟,不敢劳你大驾。

”白薇薇看到秦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秦舒姐,你别误会。

是建军,他一直念着念念,今天特意在前面的‘聚福楼’订了包厢,想跟孩子好好聚聚。

”她一口一个“建军”,叫得亲密又自然。仿佛她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林太太。

秦舒冷笑一声。“他想聚,就让他自己来。派你一个孕妇过来算怎么回事?演苦肉计吗?

”“还是说,他林建军现在连见我们母女一面的胆子都没有了?”白薇薇的脸色白了白,

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咬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秦舒姐,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们……可是,感情的事,真的没有对错。我跟建军是真心相爱的。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什么。我只是……只是希望念念能感受到父爱。孩子是无辜的。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周围已经有不明真相的家长开始窃窃私语了。

“看样子是原配和小三啊……”“那小三看着挺可怜的,

还怀着孕呢……”“原配也太凶了吧,得理不饶人。”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

扎进我的耳朵。我看到秦舒的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我知道,她不是凶,

她只是在用尽全力保护我,保护我们最后一点尊严。凭什么?凭什么做错事的人,

可以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博取所有人的同情?而我们这些受害者,

却要因为所谓的“不够大度”,而被人指指点点?一股怒火从我心底烧起来。

我从秦舒身后走出来,仰头看着车里的白薇薇。“阿姨,我爸爸是死了吗?”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白薇薇愣住了。“念念,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一脸“天真”地看着她。“如果我爸爸没死,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接我?电视里都演了,

只有爸爸死了,后妈才会对孩子这么好。”“阿姨,你是不是想当我后妈啊?

”“噗嗤——”旁边有家长没忍住,笑了出来。白薇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大概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你……你这孩子,

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她终于撕下了温柔的面具,

露出了几分气急败坏。秦舒把我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她。“我女儿有没有礼貌,

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教。”“倒是白**你,挺着个大肚子,到处招摇,就不怕动了胎气,

让你那个‘真心相爱’的建军心疼吗?”“你!”白薇薇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

不远处的“聚福楼”门口,跑出来一个人。是林建军。他看到这边的情景,脸色一变,

赶紧跑了过来。“怎么回事?薇薇,我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吗?

”他先是紧张地看了看白薇薇,然后才把目光转向我们。他的眼神里,

带着一丝不耐烦和责备。“秦舒,你又想干什么?薇薇怀着孕,你别**她!”他一开口,

就是维护白薇薇。仿佛秦舒是什么洪水猛兽。秦舒笑了,笑得无比讽刺。“**什么?

林建军,你该问问你的好薇薇,她跑到我女儿学校门口来干什么。

”“她一口一个‘为了孩子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女儿的亲妈呢。

”林建军皱起眉头,看向白薇薇。白薇薇立刻委屈地哭了起来。“建军,

我……我就是看你那么想念念,才想来接她一起吃个饭的。

我没想到秦舒姐她……她会这么说我,还让孩子也……”她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林建军果然心疼了。他搂住白薇薇的肩膀,轻声安慰着,然后转头,

用一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秦舒。“秦舒,我真没想到,你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尖酸,

刻薄,不可理喻!”“你看看你,把念念都教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就这么牙尖嘴利,

以后长大了还得了?”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在秦舒心上。我看到秦舒的嘴唇,

抿成了一条直线。她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我知道,她在忍。

她在为了我,拼命地忍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猛地甩开秦舒的手,冲到林建军面前,

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的腿上狠狠踹了一脚。“不许你这么说我妈妈!”我大声喊道。

“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你才是坏人!你这个抛弃妻子的大坏蛋!

”林建军大概没想到我敢对他动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捂着腿,又惊又怒地看着我。

“你……你这个逆女!”“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我哭着喊。“我妈妈说的对,

你就是个烂人!谁要你谁倒霉!”我的哭喊声,像一声惊雷,炸响在安静的校门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林建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精彩得像个调色盘。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白薇薇也忘了哭,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秦舒快步走过来,

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她没有责备我,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念念不哭,妈妈在。

”她抱着我,转身,看着那对狗男女,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冰冷。“林建军,白薇薇,

你们听好了。”“从今天起,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秦舒虽然现在一无所有,但烂命一条,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她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林建军和白薇薇,都被她眼里的疯狂给震慑住了。

秦舒不再看他们,抱着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西河巷。身后,是林建军气急败坏的叫骂,

和白薇薇假惺惺的劝慰。这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我的脸埋在秦舒的肩膀上,

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我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我终于用自己的方式,

保护了她一次。回到家,秦舒放下我,蹲下来,仔细地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有没有踢疼自己?”我摇了摇头。她看着我哭得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把我搂进怀里。

“傻孩子,以后不许这样了。”“那种人,不值得我们为他生气,更不值得我们动手。

”“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让自己变得比他强,比他有出息,才是对他最狠的报复。

”我抽噎着点头。“妈妈,他们会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不会了。”秦舒的眼神很肯定。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了。”“今天,他们已经把脸都丢尽了。林建军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不会再来自取其辱了。”她猜对了。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林建军和白薇薇,

都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但那次校门口的闹剧,

还是给我带来了麻烦。第二天,我刚到学校,就发现班里的同学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陈果果一脸担忧地跑过来。“林念,

昨天……昨天那个人,真的是你爸爸吗?”我点了点头。她咬了咬嘴唇,

小声说:“班里都在传,说你爸爸不要你们了,你妈妈是……是泼妇。”这些话,

比打在我身上还难受。上课的时候,我后面的男生,故意用脚踢我的凳子。“喂,

没爹的野孩子。”我猛地回头,狠狠地瞪着他。他却嬉皮笑脸地做着鬼脸。“瞪什么瞪?

你妈就是个泼妇,难怪你爸不要你们!”“你胡说!”我气得浑身发抖。“我才没胡说!

昨天好多人都看到了!你还踢你爸呢!”“就是就是!”旁边的几个同学也跟着起哄。

“没家教的野孩子!”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秦舒说过,不能哭。哭了,就是认输了。我转过身,不再理他们。可是,那些嘲笑和议论,

像苍蝇一样,一整天都围着我。放学的时候,那个带头欺负我的男生,叫张强,

又带着几个人,把我堵在了厕所门口。“野孩子,听说你很横啊?

敢不敢跟我们去后山比试比试?”他一脸挑衅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们是想欺负我。

如果我退缩了,他们以后会变本加厉。我看着张强,他比我高,比我壮。硬碰硬,

我肯定打不过他。我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想起了秦舒的话。“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要用脑子。”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忽然笑了。“比什么?”4我的笑容,

让张强和他的几个跟班都愣了一下。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哭,会害怕,会求饶。

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张强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喊道:“比……比胆子!

你敢不敢一个人,去后山那个废弃的守林人小屋待十分钟?”西河巷小学的后山,

是学生们的禁地。传说,那个守林人小屋里,死过人,晚上会有鬼火。这是他们能想到的,

最吓人的地方了。我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好啊。”我的干脆,再次让他们感到了意外。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慢悠悠地说。“什么条件?”张强问。“如果我去了,

而且待够了十分钟,你们以后,谁都不许再叫我‘野孩子’,也不许说我***坏话。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如果谁做不到,谁就是小狗。”“好!

”张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在他看来,我一个女孩子,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胆子。

“那如果你不敢去,或者待不够十分钟呢?”一个跟班问。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那我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承认我爸爸不要我了,我妈妈是泼妇。

”这个赌注,很重。重到我自己说出口的时候,心都在颤抖。但我知道,我没有退路。要么,

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要么,就永远被他们踩在脚下。张强和他的跟班们对视一眼,

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言为定!”放学后,我们一行人,偷偷地从学校的后墙翻了出去,

朝后山走去。后山的路很难走,长满了杂草和荆棘。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

那个传说中的守林人小屋,出现在我们眼前。那是一座破败不堪的木头房子,屋顶塌了一半,

窗户黑洞洞的,像怪物的眼睛。周围的树木长得异常茂盛,把小屋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看起来,确实有几分阴森。张强的跟班们,都有点害怕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张强为了维持老大的面子,强撑着说:“怎么样?怕了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我没有理他,径直朝小屋走去。“你们在这里等我。拿手表计时。”说完,

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木头味。

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墙角结满了蜘蛛网。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张褪了色的黑白遗像。

照片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这就是他们说的,死在屋里的守林人。说实话,

不怕是假的。我的心跳得很快,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但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林念,

别怕。这世上,没有比人心更可怕的东西。鬼,至少不会当着你的面一套,背着你的面一套。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打量这个小屋。屋子很小,除了一张烂桌子,一条烂板凳,

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在屋子中央站定,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数。一,二,三……时间,

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外,张强他们大概以为我吓得不敢动了,开始小声地议论。

“她不会吓晕在里面了吧?”“有可能,你看她脸都白了。”“活该,谁让她跟我们横!

”我听着他们的声音,心里反而安定了下来。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当我推开门,

重新站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的脸色确实很白,

额头上也全是冷汗。但我站得笔直,眼神明亮。“十分钟,到了。”张强张了张嘴,

说不出话来。他的跟班们,也都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你真的在里面待了十分钟?

”“你们不是看着表的吗?”我反问。他们哑口无言。我看着张强,

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记住我们的约定。以后谁再乱说话,谁就是小狗。”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转身,朝山下走去。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虽然我的腿,还在微微发抖。回到家,秦舒已经回来了。

她看到我一身的泥和划痕,脸色一变。“念念,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我不敢说实话,只说是跟同学玩的时候不小心摔的。秦舒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

心疼得直掉眼泪。“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我摇摇头,

把脸埋在她怀里。妈妈,我不疼。一点都不疼。因为我知道,从今天起,

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了。第二天,我再去学校,果然,那些异样的眼光和议论声,

都消失了。张强和他的跟班们,看到我,都绕着道走。甚至,还有几个昨天围观的同学,

主动过来跟我道歉。陈果果更是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林念,你太厉害了!

他们都说你是女英雄!”我笑了笑,没说话。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一个,不想被人欺负,

也不想让妈妈伤心的,普通女孩而已。这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我的小学生活,

终于步入了正轨。我努力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我还当上了班里的学习委员。

秦舒知道了,高兴得好几天都合不拢嘴。她用自己攒了很久的钱,给我买了一支崭新的钢笔。

“我们念念真棒!以后肯定比你那个烂爹有出息!”日子就这样,在清贫和希望中,

一天天过去。转眼,两年过去了。我已经上了三年级。秦舒也从一个普通的缝纫工,

做到了小组长。工资涨了一点,我们的生活,也稍微宽裕了一些。

我们从那个十几平米的小单间,搬到了隔壁一个带独立卫生间的套间。虽然依旧不大,

但我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私密的空间。秦-舒甚至还买了一盆绿萝,放在窗台上。

看着那翠绿的叶子,我感觉我们的生活,也像这盆绿萝一样,充满了生机和希望。我以为,

林建军和白薇薇,已经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直到那天,秦舒工作的服装厂,

接到了一个大订单。是给市里一家新开的高档百货公司,做一批定制的员工制服。

秦舒作为小组长,被派去跟百货公司的负责人,对接一些细节。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我问她怎么了。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念念,那个百货公司……是林建军开的。

”我愣住了。“他不是……他不是在原来的城市吗?”“他把那边的生意都卖了,

带着那个女人,来南城了。”秦舒的声音很冷。“这家百货公司,是他送给那个女人的礼物。

公司的法人,写的也是白薇薇的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竟然也来南城了。而且,

还以这样一种,光鲜亮丽的方式。“那……那你见到他们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秦舒摇了摇头。“没有。跟我对接的,是他们的一个副总。”“但是,

我在那个副总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他们的合照。”“那个女人,抱着一个男孩,笑得很开心。

林建军站在旁边,一脸幸福。”秦舒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知道,

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被自己抛弃的男人,带着新欢和孩子,

在自己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的城市里,过得风生水起。这比任何羞辱,都来得更直接,

更伤人。“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秦舒却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压下去。她看着我,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没事。

”“他开他的百货公司,我做我的缝纫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她话锋一转,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最好别惹到我头上。否则,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兔子急了,

也是会咬人的。”我看着她眼里的寒光,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可能又要来了。果然,

没过几天,麻烦就找上门了。服装厂的厂长,突然把秦舒叫到了办公室。等她回来的时候,

手里拿着一张辞退通知书。她被开除了。理由是,“工作态度有问题,顶撞客户”。

而那个所谓的“客户”,就是林建军的百货公司。5秦舒被开除的消息,像一块巨石,

砸在我们刚刚有了一点起色的小家里。厂长办公室里,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一脸为难地看着秦舒。“阿舒啊,不是我不帮你。是上面下了死命令。

”“百货公司的刘副总亲自打来电话,指名道姓地说你服务态度不好,要求我们换人。还说,

如果不把你开掉,他们就取消全部订单。”秦舒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李厂长,

我跟那位刘副总,总共就见了一面,说了不到十句话。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哎呀,

你得罪的不是他,是百货公司的老板娘!”厂长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了,那老板娘,

就是你前夫现在的老婆。这明摆着是公报私仇,给你穿小鞋呢!”秦舒的脸色,

一瞬间变得惨白。是白薇薇。一定是她。她知道了秦舒在这家服装厂工作,所以,

她要赶尽杀绝。她要让秦舒在这座城市,连一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何其歹毒!

秦舒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一句话都没说。她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个针线包,

一个用了很久的搪瓷杯。路过车间的时候,昔日一起工作的姐妹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有人小声安慰:“舒姐,别难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有人却在幸灾乐祸:“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个外地来的,凭什么当小组长?

”秦舒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她走出工厂大门的那一刻,南城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没有打伞,就那么走在雨里。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脸上,和她的眼泪混在一起。

那是她来到南城后,第一次,在外面流泪。回到家,她看到我,才像是回过神来。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念念,妈妈回来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嘴唇冻得发紫。

我赶紧拿了干毛巾给她,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秦舒抱着那杯热水,沉默了很久。然后,她把那张辞退通知书,放在我面前。

“妈妈失业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看着那张薄薄的纸,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我的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是……是因为他们吗?

”秦舒点了点头。那一刻,我对林建军和白薇薇的恨,达到了顶点。他们不仅抛弃了我们,

还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妈妈,我们报警吧!他们这是欺负人!”我气得浑身发抖。

秦舒却摇了摇头。“没用的。”“他们做得很高明。辞退的理由是‘工作态度问题’,

这是公司内部的决定,警察管不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在背后搞鬼。

”我急得快要哭了。“那……那怎么办?你怎么办?”秦舒放下水杯,用那双冰冷的手,

摸了摸我的脸。“念念,别怕。”“天无绝人之路。一份工作而已,丢了就丢了。

”“大不了,妈妈去街上摆地摊,也能把你养大。”她明明自己都快要撑不住了,

却还在安慰我。那天晚上,秦舒发了高烧。她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嘴里说着胡话。

我吓坏了,用冷毛巾一遍遍地给她敷额头。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我心急如焚。我翻遍了家里所有的口袋,只找到了二十几块钱。这点钱,

连去医院挂个号都不够。怎么办?我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人。房东,

胖阿姨。我跑到二楼,用力地敲着她的门。胖阿-姨打开门,看到我一脸泪水,吓了一跳。

“小丫头,你哭什么?”“阿姨,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她发高烧了!”胖阿姨一听,

二话不说,披上衣服就跟我下了楼。她摸了摸秦舒的额头,脸色一变。“哎哟,这么烫!

得赶紧送医院!”她转身就往外跑。“你在这里看着你妈,我去找人!”很快,

她就带着隔壁的李叔叔回来了。李叔叔是个三轮车夫。他们俩合力,把秦舒背上了三轮车,

一路朝最近的社区医院驶去。到了医院,挂号,看病,打针,输液。胖阿姨跑前跑后,

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看着秦舒躺在病床上,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走到胖阿姨面前,给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阿姨,谢谢您。医药费,我们一定会还给您的。

”胖阿姨摆了摆手,把一根没点燃的烟叼在嘴里。“行了,小屁孩,说这些干嘛。

”“你妈那个人,我看得出来,是个要强的。要不是被逼急了,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顿了顿,看着病床上的秦舒,叹了口气。“远亲不如近邻。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别一个人硬扛着。”那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个平时看起来有些刻薄的女人,

觉得她像一个女侠。秦舒这一病,就是三天。三天里,

都是胖阿姨和周围的邻居们轮流照顾我们。这家送来一碗鸡汤,那家送来几个鸡蛋。

那个曾经让我感到嘈杂和不安的筒子楼,在这一刻,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秦舒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跟邻居们道谢,并且承诺,等她找到新工作,一定马上还钱。

大家都说不用急。胖阿姨更是直接说:“钱什么时候还都行。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

想想以后怎么办。”是啊,以后怎么办?工作没了,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我们又一次,

陷入了绝境。秦舒消沉了两天。第三天早上,她把我叫到身边。“念念,妈妈想好了。

”“我们不找工作了。我们自己干。”我愣住了。“自己干?”“对。”秦舒的眼睛里,

重新燃起了光。“你还记得***缝纫技术吗?厂里那些老师傅,都夸我手艺好。

”“我们就在西河巷,开一家小小的裁缝铺。”“帮街坊邻居改改衣服,做做被套。

挣得虽然不多,但养活我们娘俩,应该没问题。”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希望。

对啊!***手艺那么好!我们为什么要去给别人打工,看别人的脸色?“妈妈,我支持你!

”说干就干。秦舒把我们剩下的最后一点钱,都拿了出来。她去二手市场,

淘了一台半旧的缝纫机,又买了一些针头线脑,各色布料。胖阿姨知道后,二话不说,

把她临街的一个小储物间,免费借给我们用。“这地方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先用着。

等以后挣钱了,再给我租金。”就这样,在西河巷13号的楼下,我们的小裁缝铺,开张了。

没有招牌,没有宣传。秦舒只是在门口放了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精改衣物,定制被套。

一开始,生意很冷清。大部分人,还是习惯了自己缝缝补补。秦舒也不着急。

她每天就坐在缝纫机前,用那些买来的布头,做一些小东西。精致的零钱包,可爱的布娃娃,

漂亮的头花……她把这些小东西,挂在店门口。渐渐地,吸引了一些路过的小姑娘和孩子。

第一个客人,是陈果果。她拿着一条心爱的公主裙,哭丧着脸来找我。“林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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