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语在我房外守了两天两夜。

和亲前夜，我依然没有放她进门。

月色将她挺拔的身姿勾勒在门前，她开口了：

“阿彦，我会嫁给你。”

我背靠在门上没有说话。

“我会用一生弥补这一剑，我以一个军人的身份对你立誓。”

我依然没有回答。

她在屋外站了一会儿，脚步声远去。

我在屋内勾起唇，眼角滑落一滴泪。

出塞那日，我一身红衣骑在马上，没有让任何人跟随。

包括绥安。

这种苦差事我一个人就够了，何苦拉着别人一起受罪。

今日，也是裴言语与皇弟成亲的日子。

她现在大概已经收到了我给她留的惊喜。

只是我没想到，裴言语正在我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我。

我面纱遮住脸，她深深看向我：

“我送你。”

我没有说话，径直略过她，她调转马头跟了上来。

“你是不是怨我嫁给你的皇兄？”

我一愣——

原来她以为我是楚怀恒。

看来她早早等在这里，还没有接到那份惊喜。

“但……这是我欠他的。”

我一言不发继续走。

“抱歉，我没能阻止你和亲的结局。”

我依然不说话。

“但是，”

她拉住我。

“如果你后悔，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远走高飞，再也无人找得到你。”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

推开她的手，一夹马肚，一人一马扬长而去。

身后是她散落在沙漠中的呼唤：

“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