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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惶恐地摇摇头:“这是奴婢家传的手艺,人们喝了没有不说好的。”

说罢她像是为了证明这汤无毒,匆匆去小厨房盛了一大碗出来,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公主这才稍稍放心,疲惫地***自己的头:“太医也说你这汤并无异常,大概是本宫的孩儿金贵,挑食了些。”

即便这样,她还是令人监视着阿娘,直到看见她胃口大开,多用了两碗白饭才罢休。

驸马回来时公主已经睡下,他肚中饥饿,换了常服主动寻到了小厨房。

阿娘正坐在柴火旁打盹,驸马没叫醒她,只是自己盛了一碗汤。

刚要喝下肚,就被阿娘一把攥住了手:“这是专供给公主的,你是谁?”

或许是夜晚的缘故,又或许是阿娘眼睛太亮,驸马神色温柔,渐渐靠近她:“我是与公主最为亲近之人。”本以为阿娘会惶恐跪下,却不想她愣了一秒,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驸马恕罪,奴婢不知是您。”

她亲手将汤喂到驸马嘴边,那殷勤的模样,落在窗外的公主眼中,无疑是在对她宣战。

小厨房的门被踹开来,公主黑发红唇,像极了喝人血的女妖:

“你很喜欢她,是不是?”

驸马竟吓得哆嗦起来,连连摆手:“不是,我……”

“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公主轻飘飘下了令,转过头来时,已双目赤红。

“你方才是用哪根手指碰驸马的?”

不等阿娘回答,她已命人拿上了十根筷子长的银针,一根一根狠狠扎在阿娘的手背上。

阿娘疼得霎时冒出泪来,拼命求饶。

公主却好像得了趣,抓起她的手,用银针撬开了她的指甲,一点一点向里塞去。

阿娘惨叫的声音整座公主府都听得见,只可惜下人们均是一脸麻木,他们不知已见过多少次这样的场面了。

最终阿娘受不住,主动用银针刮花了自己的脸,才让公主有片刻停歇。

公主直直地看着她淌血的脸,突然笑起来:“你可知上一个勾引驸马的是何下场?”“那是个七八岁的女童,不过是生得娇憨了些,竟想凭着装可爱博取驸马的怜悯,亏她想得出来。”“她是被铁棍打死的,骨头都碾碎了,宫人们打扫了一天一夜,那血肉还是粘在石板上,抠都抠不下来。”

“还有她那穷酸的父兄,一个被我喂了狮子,一个投了水,直到死都没合眼。”她得意洋洋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到阿娘的双眼通红,泪水盈满了眼眶。

“你在菜市场卖汤时,应该已经见过了他们的人头吧?”

公主的话没说完,阿娘却懂了。

若是她再不懂事,公主不介意也把她的头挂上去。

可等公主走后,阿娘却仍是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飘到她肩头,只听见她呜咽着说:“把我也挂起来也好,这样我们一家四口就能团聚了……”

公主和驸马的剪影被照在薄薄的纸窗上,只见男人先是跪地求饶,又是手脚并用跳起舞,女人才回眸一笑,半嗔半怨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有人幸福圆满,有人家破人散。

阿娘哭够了,将眼泪尽数擦干,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烧火做汤。

只有我知道,公主马上就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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