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顾惜为什么会喜欢我。
但自那之后,她不再小心掩饰,而是直接对我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我反抗过她的靠近,努力守着一颗心。
可那时候的顾惜,美丽成熟,幽默风趣,还是一心一意只对你的那种体贴温柔。
说实话,对于从未和女孩子谈过恋爱的我来说,要想无动于衷几乎是不可能的。
沦陷只是迟早的事。
答应和她在一起的契机是情人节那天,我为了谈成一项合同在餐桌上喝了很多酒,结束后要离开时意外撞见了在隔壁聚餐的一家人——
我爸和他的情人,还有私生子。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打算装作没看见。
但那位私生子偏偏要大声开口:
「哥,你看见爸也不打招呼吗?」
接着他妈也附和:
「是啊,沈凌,你爸还是很想念你的,一起坐下来吃个饭吧。」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那逼死我妈的一家三口,嗤笑出声:
「怎么?还能吃得下饭呢?不怕我妈死不瞑目晚上来找你们吗?」
大概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他登时起身指着我:
「你个逆子——」
「你闭嘴,我没有你这个爸爸……」
话未说完,他身旁的女人捏起一杯酒泼在了我脸上。
下一秒,自我身后出现一道身影朝她也泼了杯酒。
是突然出现的顾惜。
她挡在我面前冷笑着丢下一句:
「用餐愉快啊!杀人凶手们。」
然后拽着我的手走出了餐厅。
灯光闪烁的夜色里,顾惜用纸巾仔细给我擦脸上的酒水,并没有提及刚刚的不愉快。
老实说,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以保护的姿态站在了我面前。
路边的情侣来来往往,不知过了多久,沉默的氛围被打破,顾惜的语气稀松寻常地像是问我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一样,她问我:
「沈凌同学,要一起过个情人节吗?」
时至今日我依然能想起当时心底那棵幼苗破土而出的颤动,我望向她认真的眼底,顺遂心意决定——
就她了。
于是我双眼含笑地望着她::
「好呀!」
她怔了一秒,忽然笑了,然后从包里拿出巧克力,拆开一颗放进我口中,期待地望着我:
「我亲手做的,甜不甜?」
我笑:「很甜。」
「以后会一直这样甜的。」
那时候太傻太天真,以为这个「以后」就是永远,直到谢丛舟回国,我才知道「以后」的期限是在他出现之前。
谢丛舟出现之后,所有的承诺与誓言都变成了笑话。
我曾在网上刷到过无数条关于「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强」的回答,但万千个答案的细细描述都不敌顾惜看向谢丛舟的一个眼神。
很俗套的故事,谢丛舟是顾惜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在他选择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并出国后,顾惜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而我不过只是个她人生路上的炮灰。
顾惜只有一个亲人——奶奶,当初她晕倒是因为胃癌,这辈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顾惜,所以希望能看见她结婚。
我就是被顾惜选中用来让她安心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