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也阻隔了一室春色。

一切结束后，我趴在床上，累到没了动弹的力气。

我看着他的侧脸，哑声问：“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贺庆序餍足后心情似乎很好，声音也放缓了些：“是，我想。”

他定定看着我，又补了一句：“抱歉，没提前和你商量。就当是我错了，明天带你去博物馆，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些。”

就当。

我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像含着一块冰。

我再清楚不过，贺庆序只是为了将此事掀过去，才会这么说。

我重新躺了回去，最终只轻轻嗯了一声。

会议的第二天，贺庆序如约带我来了博物馆。

我们刚在矿物展厅站定，秦晚晚就像早已约好般突然出现，自然地***我们之间。

“老师，这块样本的晶系结构很特别。”她指着展柜里的矿石，声音温温柔柔，“是单斜晶系？”

贺庆序微微倾身，专注地审视着矿石：“是，还是很典型的单斜晶系。”

他们并肩站在矿石展厅前，低声讨论着矿物结构与物理特性。

而秦晚晚越聊越靠近，几近要贴到贺庆序身上。

贺庆序却浑然未觉，依然耐心解答着她的问题。

那一高一矮的背影如此契合，仿佛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说不清看了他们多久，直到感觉展厅的冷气钻进心里，才轻声唤道：“庆序。”

段庆序没有回头。

我又提高声音喊了他一声：“段庆序。”

这次段庆序总算回头看我了。

可他眉头微蹙，眼神里是被打扰的不耐。

“怎么了？”

说要带我来的人是他，现在把我忘了个干净的人，也是他。

于是我轻声跟他告别：“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