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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安彻底慌了。

他认识的沈清月,连杀鸡都不敢看。

可现在,她提着刀,眼神里的杀气是实实在在的。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走,那把刀下一秒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走!我们走!”

他拉起还在尖叫的林晚晚,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家门。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沈清月手中的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抱着女儿滑坐在地。

“妈妈……”安安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沈清月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她不是为那个男人哭,而是为自己,为女儿。

她紧紧抱着安安,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安安不怕,妈妈在。”

“妈妈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这一夜,沈清月抱着安安睡在床上,几乎没有合眼。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愤怒、背叛、恶心,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但有一点是无比清晰的。

离婚。

必须离婚。

而且,要让陆承安和那对狗男女,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第二天一早,沈清月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以为是陆承安回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她的公公婆婆。

婆婆一看到她,就推开她闯了进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沈清月!你这个毒妇!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们陆家的香火吗!”

公公陆建国也沉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沈清月冷冷地看着他们。

看来,陆承安是恶人先告状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给畜生撑腰的老畜生来了。”沈清月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你!你骂谁!”婆婆张兰气得跳脚。

“谁让我的女儿睡狗窝,我就骂谁。”沈清月目光如刀,“你们陆家,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张兰被噎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那又怎么了?子轩是我们陆家的金孙!你生的就是个赔钱货!让她给弟弟腾个地方怎么了?这是她的福气!”

“一个丫头片子,那么金贵做什么?睡一下狗窝又死不了人!”

这些刻薄恶毒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沈清月的心上。

原来,他们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这些年,她对他们孝顺有加,逢年过节大包小包,他们生病了,她衣不解带地伺候。

可到头来,在他们眼里,她和她的女儿,连个外来的野种都比不上。

沈清月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好一个金孙,好一个赔钱货。”

她转身从客厅的抽屉里拿出一叠单据,狠狠摔在张兰脸上。

“看清楚!这些年,你们二老生病住院,哪一次不是我跑前跑后?你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花钱买的?我这个‘赔钱货’的妈,花了不下二十万在你们这两个老东西身上!”

“现在,你们的‘金孙’来了,行啊!”

沈清月指着门口:“把钱还我,一分都不能少。然后,带着你们的儿子,你们的金孙,一起滚蛋!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张兰和陆建国被那些单据砸得一愣,看着上面清晰的金额,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们没想到,沈清月竟然把这些都留着。

张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即耍起了无赖:“你给我们花钱不是应该的吗?你是我们陆家的媳妇!我们的钱,不就是承安的钱?承安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现在不是了。”沈清月冷漠地打断她,“我马上就会和陆承安离婚。这笔钱,是你们欠我的。不还钱,我就去法院告你们!让街坊四邻都看看,你们是怎么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逼走任劳任怨的儿媳,又是怎么欠钱不还的!”

“你敢!”陆建国终于开了口,声音里满是威胁,“沈清月,你别忘了,承安的公司,你也有份。你把事情闹大了,公司倒了,你也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是在威胁她。

用公司来拿捏她。

沈清月心中冷笑。

他们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吗?

“公司?”沈清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陆承安的公司,当初启动资金五十万,有三十万是我从我妈那拿来的陪嫁。这些年,我为了家庭,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一心一意辅佐他。公司的账目,我比他本人都清楚。”

她走到陆建国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爸,你真以为他那公司干干净净吗?那些偷税漏税的假账,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收入,你猜我手里,有没有备份?”

陆建国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惊骇地看着沈清月,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儿媳。

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却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这个女人,她什么都知道。

她不是在吓唬他。

“你……你想干什么?”陆建国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不想干什么。”沈清月直起身,恢复了正常的音量,“我只要我应得的。房子是我的,陆承安必须净身出户。公司股份,我要一半。安安的抚养权归我,他每个月要支付足额的抚养费。”

“还有,你们欠我的二十万,一周之内,打到我的卡上。”

“否则……”沈清月微微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可就不是离婚分家产这么简单了。陆承安,恐怕得进去蹲几年。”

张兰没听清他们后面的对话,还在叫嚣:“你做梦!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这个不下蛋的鸡,还想分我们陆家的家产?”

陆建国却一把拉住了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死死地盯着沈清月,像是在重新评估这个被他们忽视了六年的女人。

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她。

“好……好……”陆建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谈。”

他知道,他们没得选。

沈清月手里握着的,是能把陆承安彻底毁掉的炸弹。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

陆承安带着林晚晚走了进来,他看到自己爸妈也在,顿时有了底气。

“沈清月!你闹够了没有!竟然还敢威胁我爸妈!”

他冲过来,扬手就要打沈清月。

沈清月没有躲。

她的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一只苍老却有力的手,在半空中截住了陆承安的胳膊。

是陆建国。

“爸?你干什么?”陆承安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陆建国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抽在陆承安的脸上。

“混账东西!谁让你动手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承安捂着**辣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林晚晚也吓得花容失色。

只有沈清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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