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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78火爆无弹窗苏凝萧彻无删减好文朱瓦墙玉碎

编辑:夕渊    发表时间: 2025-09-16 17:36

第一章掖庭秋冷永熙十三年的秋,来得比往年早。掖庭宫的梧桐叶落了满地,

苏凝踩着枯叶往浣衣局走时,鞋尖沾了层薄薄的白霜。她拢了拢身上洗得发白的灰布宫装,

领口磨破的地方蹭着锁骨,冷得像冰。“苏凝!磨蹭什么?贤妃娘娘的云锦裙还等着浆洗呢!

”管事嬷嬷的鞭子抽在廊柱上,裂开一道细纹。苏凝加快脚步,木桶里的皂角水晃出来,

溅在脚踝上,冻得她打了个哆嗦。三个月前,她还是吏部尚书苏文渊的嫡女,

如今却成了掖庭宫最低贱的罪奴——父亲因“通敌”罪名被斩,苏家一百三十七口,

只剩下她和被流放三千里的幼弟。浣衣局里蒸汽弥漫,十几个宫女埋头捶打着衣物。

苏凝刚把云锦裙浸入水中,就听见有人低笑:“看,这就是以前的苏大**,

现在还不是跟咱们一样搓衣裳?”“嘘,小声点,听说她爹通敌叛国,

连累了多少人……”苏凝攥紧了手里的木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她知道这些话是谁说的——以前在尚书府当差的丫鬟,如今却成了踩在她头上的二等宫女。

暮色四合时,终于晾完最后一件衣裳。苏凝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往住处走,路过冷宫角门时,

听见里面传来呜咽声。她探头一看,只见一个穿明黄寝衣的少年蜷缩在石阶上,

额头抵着膝盖,肩膀微微发抖。是七皇子萧彻。上个月在***见过一次,

那时他还穿着锦袍,被一群太监簇拥着喂鹿。听说三天前他母妃贤嫔“失足”落入太液池,

尸骨未寒,他就被迁出了原本的宫殿,扔进了这比掖庭还荒凉的冷宫。苏凝犹豫了片刻,

从怀里掏出个干硬的麦饼——这是她今天的晚饭。她轻轻放在少年面前的石阶上,转身想走,

却被抓住了手腕。少年抬头,露出张苍白消瘦的脸,眼睛红得像兔子。“你是谁?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没脱的稚气。“罪奴苏凝。”她抽回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

烫得惊人。萧彻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盯着那个麦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苏凝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想起自家被流放的幼弟,心尖像被针扎了一下。第二天,

苏凝特意多留了半个窝头,趁着打水的空档绕到冷宫。萧彻还坐在昨天的石阶上,

怀里抱着那个没吃完的麦饼,见她来,眼睛亮了亮。“给。”苏凝把窝头递过去,

看见他冻得发紫的指尖,突然想起自己箱底还有件旧棉袄——那是母亲留给他的,

如今穿不上了。“等我。”她丢下三个字,转身跑回住处。棉袄是用粗布做的,

里面塞着旧棉絮,却比萧彻身上那件单薄的寝衣暖和多了。他接过时,

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像触电一样缩回手。“谢谢。”“快穿上吧。

”苏凝看着他笨拙地系棉袄扣子,领口的褶皱里还沾着草屑。从那天起,

苏凝每天都会绕路来看萧彻。有时带个窝头,有时是几块咸菜,

偶尔会从浣衣局偷偷藏起几块炭火,用破瓦罐装着给他送去。“你为什么对我好?

”一个雪夜,萧彻裹着那件旧棉袄,看着正在给他烤红薯的苏凝,突然问。

红薯在火炭上滋滋冒油,香气混着雪味飘散开。

苏凝拨了拨炭火:“七殿下曾在尚书府落水时,救过我的幼弟。”那年萧彻才十岁,

跟着贤嫔去尚书府赴宴,恰好撞见苏凝的弟弟掉进荷花池。是他不顾侍卫阻拦,

跳下去把人救了上来。那时的他,还是个会脸红的小少年,接过苏母递来的谢礼时,

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萧彻愣了愣,显然不记得这回事。他看着苏凝被火炭熏黑的指尖,

突然说:“等我出去了,一定让你离开这里。”苏凝笑了笑,没说话。

她知道这只是孩童的戏言。深宫之中,一个失了势的皇子,连自己都保不住,

又能许诺别人什么呢?第二章宫墙暗流开春时,苏凝被调去了***打理花草。

说是升了职,其实是因为浣衣局的管事嬷嬷见她手脚麻利,又识字,

才把这看似轻松却更累人的活计交给她——***的花草若是出了半点差错,

就是掉脑袋的罪。三月的风还带着凉意,苏凝蹲在***丛里除杂草,指尖被冻得通红。

不远处传来环佩叮当声,她连忙低下头,看见一双绣着金线的云纹鞋停在面前。

“这牡丹是你种的?”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苏凝慌忙跪下:“回德妃娘娘,是。

”德妃是如今宫里最受宠的妃子,父亲是手握兵权的镇国公,

据说皇上的半副身家都交给她打理。苏凝不敢抬头,只听见她轻笑一声:“开得不错,

比去年那批有精神。”脚步声渐渐远去,苏凝才敢抬起头,看见德妃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身边跟着一群珠光宝气的宫女太监。她松了口气,刚想继续除草,

却看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往***丛里撒着什么。“你在干什么?”苏凝喝住他。

小太监吓了一跳,手里的纸包掉在地上,滚出些白色粉末。“没……没什么!

”他慌忙捡起纸包,转身就跑。苏凝捡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她心里咯噔一下——牡丹最忌硫磺,撒了这个,不出三天就会枯死。是谁想害德妃?

还是想借这牡丹,扳倒什么人?苏凝不敢声张,悄悄把撒了硫磺的那片土挖出来,换上新土。

做完这一切,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知道,自己无意中卷进了一场风波。晚上,

苏凝照例去冷宫看萧彻。他正在用树枝在地上写字,是“母”字,写得歪歪扭扭。见她来,

他把树枝藏在身后,脸上有点慌乱。“今天怎么了?”苏凝把带来的馒头递给他,

“脸色这么差。”“没什么。”萧彻咬了口馒头,含糊不清地说,

“听说……父皇要立太子了。”苏凝的心沉了沉。皇上共有七子,大皇子是皇后所生,

占着嫡长的名分;三皇子母妃是德妃的妹妹,背后有镇国公撑腰;五皇子年纪最长,

在朝臣中颇有声望。而七皇子萧彻,母妃新丧,无权无势,连自保都难。“立就立了,

跟我们没关系。”苏凝摸了摸他的头,像安抚自家弟弟,“你好好的就行。”萧彻抬头看她,

眼睛在暮色里亮得惊人:“有关系。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苏凝这才想起,贤嫔的死,

恐怕没那么简单。后宫之中,每个皇子的母妃倒下,都意味着一场无声的厮杀。果然,

没过几天,就传来消息——七皇子在冷宫“染了恶疾”,昏迷不醒。

苏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被***的侍卫拦着,根本进不了冷宫。她守在角门外,

看着太医院的人进进出出,心一直悬在嗓子眼。直到深夜,一个老太监才出来,

摇着头说:“准备后事吧。”苏凝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她抓住老太监的袖子,

声音发颤:“不可能!他昨天还好好的!”“小姑娘,别傻了。”老太监叹了口气,

“这宫里,想让一个人活不容易,想让一个人死,太简单了。”苏凝瘫坐在地上,

看着冷宫紧闭的大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那个抱着麦饼的少年,

想起他说“等我出去了,一定让你离开这里”,心口像被掏空了一块。

就在她以为萧彻真的没救时,冷宫的角门突然开了条缝。一个小太监探出头,

对她招了招手:“苏姑娘,快进来!”苏凝愣了愣,连忙爬起来跑进去。冷宫的偏殿里,

萧彻躺在硬板床上,脸色惨白,嘴唇却红得不正常。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正在给他施针,手法快得看不清。“他……”“别说话。

”中年男人头也不抬,“再晚半个时辰,神仙也救不活了。”苏凝屏住呼吸,

看着男人把最后一根针**萧彻的百会穴。萧彻的手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微弱的**。

“总算吊住一口气了。”男人擦了擦汗,对苏凝说,“这孩子中的是‘牵机引’,慢性毒药,

三个月内发作,死状凄惨。幸好你送来的那包甘草里,有解这毒的引子。”苏凝这才想起,

前几天给萧彻带了些晒干的甘草,让他泡水喝——那是母亲教她的,说甘草能解毒。没想到,

竟真的救了他一命。“多谢先生。”“我是贤嫔娘娘的远房表哥,隐在太医院当差。

”男人低声说,“娘娘早就料到有这一天,让我暗中护着七殿下。你是个好孩子,

以后……还请多照拂他。”苏凝点点头,看着床上呼吸渐渐平稳的萧彻,

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多难,她都要让他活下去。第三章步步为营萧彻醒来后,

像变了个人。他不再躲在角落里哭,也不再提“出去”的话。每天除了喝药,

就是跟着苏凝偷偷弄来的书看,从《孙子兵法》到《史记》,看得入迷时,能一整天不说话。

苏凝则借着打理***的便利,悄悄收集着宫里的消息。德妃和皇后明争暗斗,

三皇子和大皇子互相拆台,五皇子看似中立,却在暗中培养势力。这盘棋,

复杂得像***里缠绕的藤蔓。“德妃最近在拉拢礼部尚书。”一天,

苏凝把听到的消息告诉萧彻,“听说想让三皇子娶他的女儿。”萧彻正在看地图,

闻言抬起头:“礼部尚书是皇后的人。”“我知道。”苏凝递给他一块刚摘的梅子,

“所以这才奇怪。”萧彻咬了口梅子,酸得皱起眉头:“不是奇怪,是圈套。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礼部尚书掌管祭祀,下个月的秋祭,他要负责祭品。

”苏凝恍然大悟。秋祭是国之大典,若是祭品出了差错,礼部尚书轻则罢官,重则抄家。

德妃这是想借联姻的名义,让礼部尚书放松警惕,再在秋祭上动手脚。

“那我们……”“我们什么都不做。”萧彻的眼神很沉,不像个十四岁的少年,

“坐山观虎斗。”苏凝看着他,突然觉得他长大了。那个需要她给窝头的少年,

已经懂得在这深宫里,如何用沉默和等待,为自己争取生机。秋祭那天,果然出了乱子。

祭祀用的酒里被掺了狗血,皇上震怒,当场把礼部尚书打入天牢。德妃哭得梨花带雨,

说是自己识人不清,差点误了国典。皇上不仅没怪她,反而安慰了几句,

还赏了她一对东珠耳环。“德妃这步棋,走得真妙。”苏凝在***修剪花枝时,

听见两个小太监议论。“可不是嘛,既除了皇后的人,又在皇上面前卖了好。

”“听说大皇子气得砸了书房呢!”苏凝的心沉了沉。德妃势大,对萧彻来说,未必是好事。

晚上,她把这事告诉萧彻。他正在灯下练字,写的是“忍”字,笔锋凌厉,带着股狠劲。

“意料之中。”他放下笔,“德妃下一步,该对五哥动手了。”“五皇子?”苏凝不解,

“他不是一直中立吗?”“中立,才最危险。”萧彻看着窗外的月亮,

“父皇最忌讳皇子结党,五哥看似不偏不倚,其实早就跟边关的将领搭上了线。

”苏凝想起前几天在***捡到的纸条,上面写着“粮草已备,静待时机”,当时没在意,

现在想来,恐怕和五皇子有关。“我捡到个东西。”她从怀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递给萧彻。他看完,脸色微变:“这是边关密信的格式。五哥想干什么?

”“或许……是想谋反?”苏凝的声音有点抖。萧彻沉默了很久,把纸条凑到烛火上点燃。

火苗***着纸片,映着他年轻却异常冷静的脸。“他成不了事。”“为什么?

”“因为他忘了,德妃的父亲是镇国公,手里握着京畿兵权。”萧彻看着灰烬落在地上,

“这封信,迟早会落到德妃手里。”果然,半个月后,五皇子被指认“私通边关,

意图谋反”,证据就是那封粮草密信。皇上震怒,将五皇子废为庶人,囚禁在宗人府。

短短一个月,皇后和五皇子的势力接连受挫,德妃和三皇子一时风头无两。

宫里的人见风使舵,路过德妃宫殿时,连走路都要放轻脚步。“该轮到我们了。”一天晚上,

萧彻突然对苏凝说。苏凝一愣:“我们?”“嗯。”萧彻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些旧首饰——是贤嫔以前给他的,说是应急用的。“我要出去。”“怎么出去?

”苏凝看着那些首饰,都是些不值钱的银饰,“这些不够打点的。”“不用打点。

”萧彻拿起一支银簪,簪头刻着朵小小的兰花——那是贤嫔的闺名,“我要去见父皇。

”苏凝吓了一跳:“不行!现在去见皇上,等于送死!德妃不会放过你的!

”“只有这一条路了。”萧彻的眼神很坚定,“再等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冷宫里。